太阳王之证 第599节

    ??“感激不尽！我的女士！”尼古拉眼含热泪，他知道为什么女神会托梦与他了，他通过了考验，得到了在圣杯中饮用的权力，在众人的目光中，老近卫军低下头，在圣杯中喝了一口。

    ??他的生命被永久地改变了，从今天开始，他已经不再是凡人。

    ??他是第一名圣杯老近卫。

    ??“圣杯的荣耀属于布列塔尼亚所有人。”湖中仙女的声音在城堡中回荡着，女神的话语冰冷而坚定：“圣杯并不以血脉为荣，血脉却以圣杯为傲，骑士美德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当王国的蛀虫！”

    ??谢莉夫人全身发抖，她当场昏厥了过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守卫们全部跪伏在女神的面前，等待着湖中仙女的发落。

    ??“尼古拉，这是你的名字么？”女神懒得看贵族夫人和守卫们一眼，她温声对着老近卫军龙骑兵营的连长尼古拉说道：“没有姓氏么？”

    ??“没有，我的女士，我只有名字。”尼古拉跪在地上，叩首。

    ??“那我赐你一个姓氏好么？”

    ??“无上荣幸！”尼古拉再度叩首。

    ??女神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达武，我赐姓你为达武。”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是尼古拉-达武！”

    ??第818章 贵族是生出来的精英是打出来的

    ??第一名圣杯老近卫的出现在整个骑士王国，甚至是旧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莱恩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准备正带着努尔的使节团去穆席隆视察穆席隆枪炮工坊呢，在知道了出现第一名圣杯老近卫军时，莱恩只能连连摇头感叹，他的女士这是又给他找事情了。

    ??令圣杯老近卫出现这是莱恩和湖中仙女还有苏莉亚三人讨论之后的结果，其目的，则是莱恩所计划的，进一步取消贵族特权和逼骑士贵族们进行自我精英化，淘汰一大批混吃等死的废物。

    ??实际上莱恩自从来到布列塔尼亚之后，就深刻地意识到，骑士王国的资源分配非常的不平衡，倾国之力养骑士，整个王国基本上将资源完全向骑士贵族倾斜。

    ??这个国策呢，莱恩也不能武断地说它一点也不对，帝国有帝国的特色，骑士王国自然也有骑士王国自己的，就像莱恩跟阿尔弗雷德说过的一样，如果上来就毫不犹豫地将整个王国的自豪之源和光荣传统抛弃，那么整个布列塔尼亚就会遭受巨大的危机。

    ??毕竟，莱恩也是讲理论自信和文化自信的。

    ??但这里有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骑士贵族中固然英勇善战和视死如归的占多数，但毕竟建国已经千年过去了，那些靠着祖辈荫庇，靠着血统混吃等死，甚至是为非作歹，享受特权的骑士贵族也不少，而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是难以避免的情况。

    ??莱恩之前就已经通过没收领地和取消头衔的方法打击过一次了，而现在，他和湖中仙女商量好了，要通过圣杯老近卫的事件再打击和消灭一批混吃等死的腐朽贵族，一方面减轻王国财政和农奴们的压力，另一方面嘛……王国的资源都倾斜成这样了，那些骑士之屑确实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尽管动手就完事，莱恩有湖中仙女支持，他就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和大义名分，这点谁也说不出什么。

    ??某种角度来说，这是有意制造的危机，因为布列塔尼亚自古以来，骑士贵族一向垄断圣杯的获得权，此时出现一名圣杯农奴，对整个骑士贵族的冲击是无比巨大的。

    ??为什么无比巨大？

    ??你懂得。

    ??那么圣杯老近卫这件事依然令莱恩感到惊讶，他惊讶的点在于哪里？

    ??他惊讶的地方在于是湖中仙女的人选，骑士王一直以为，湖中仙女的人选，会是老近卫军统帅贝特朗，再或者是别人，而不是这位在八峰山大远征的时候接受征召，在瓦拉雅之门会战之后才加入老近卫军成为一名龙骑兵的尼古拉……达武先生。

    ??公爵城堡的私人办公室之内，莱恩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国王坐在樱花木制作的办公桌后面，他身穿着全套国王礼服，手中拿着第一位圣杯老近卫军的履历，仔细地思考着。

    ??他的王后苏莉亚就坐在旁边，女骑士面色温柔，甚至还带着一丝喜悦，她朝着莱恩说道：“莱恩，伯希蒙德公爵已经写信来，他表示他的领地居然出了这件事，他已经下令革去加斯科因男爵的爵位和没收领地，顺便将他的家人和冲撞女士的男爵夫人谢莉都流放，将举荐加斯科因担任男爵的他的叔叔由伯爵降为男爵，继承他侄子的泰恩威尔男爵领。”

    ??“嗯，我知道了。”莱恩坐在桌子后面，他看着自己的王后，轻叹了一口气，我的笨妻子啊。

    ??苏莉亚的智慧和内政能力总是带给国王惊喜，但涉及到了湖中仙女的事情，苏莉亚的立场一向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女神能够亲密相处，不分彼此，深爱的丈夫，崇敬和亲如姐妹的女神，三个人在一起就是双倍的快乐。

    ??“据说这位尼古拉先生已经在骑士们的簇拥之下朝着吉恩城来了，你打算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见他么？”从莱恩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成熟妩媚的声音，帝国女爵艾曼诺莉身上穿着全套的女仆长服饰，头上系着头巾，脖子上系着白色蕾丝圈，细嫩的长腿上裹着白色吊带丝袜，俨然已经变成了莱恩当初的小女仆艾米莉亚，她就站在莱恩的身后，伸手替他揉着肩膀，艾米莉亚显然乐在其中，她笑眯眯地探头说道：“这种人如果出现在努尔，毫无疑问我肯定会打开努尔城门，亲自迎接他的到来，苏莉亚姐姐，你觉得呢？”

    ??如果努尔方面能够看到，艾米莉亚的表现极有可能会令努尔方面感到无比羞耻和公开处刑般的疯狂，这位帝国女爵，努尔的女主人居然堂而皇之地换上了一身黑白女仆装，给莱恩重新当起了女仆，而且看起来还很高兴的样子。

    ??努尔的女爵阁下，你这样也太自降身价了一点吧？苏莉亚还时不时开个玩笑。

    ??这估计会让跟随着艾米莉亚来到布列塔尼亚的努尔大工程师瓦格纳、努尔冠军西奥多-布鲁克纳，努尔铁甲军统帅朱巴尔-福克等人吐槽无力，直接回努尔准备拥立新的公爵和准备向布列塔尼亚全面宣战。

    ??莱恩也让艾米莉亚不要这样。

    ??但艾米莉亚不在乎，这也从某种程度应和了莱恩和苏莉亚私下的猜测，那就是艾米莉亚实际上对当大贵族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或许再等十几年，小弗雷德里克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艾米莉亚就会将自己的头衔全部传给自己的儿子。

    ??“我已经派人去准备了宴会。”苏莉亚抬头看了艾米莉亚一样，骑士王后和帝国女爵最近的相处总是隐隐地带着点火药味。

    ??“主人，维罗妮卡女士和特蕾莎女士、欧若拉女士已经传送前往天穹堡了。”暗精女仆奥莉卡端着银盘子从外面进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幕甜甜一笑，很有深意地说道：“很显然她们赶不上这场盛会了。”

    ??“贝特朗到了么？”莱恩没有理会自己骑士王后和帝国女爵之间的修罗场，国王确实很多事情要处理，除了这场巨大的盛会以外，他们不日就要动身前往穆席隆，他要亲自参观荣军院和新建的穆席隆枪炮工厂。

    ??穆席隆枪炮工厂由布列塔尼亚骑士王莱恩斥十万金克朗建立，帝国努尔方面进行全面技术指导和督造，同时矮人方面也提供了大量的帮助，穆席隆枪炮工厂分为第一车间和第二车间，其中第一车间的总工程师是来自矮人安格朗德氏族的工程师杜根-铁汉，他和他的部队“杜根的黑火药兄弟会”在莱恩的一系列战争和八峰山大远征中都发挥出了极大的作用。

    ??莱恩本以为杜根等人会跟着贝勒加他们留在八峰山，重建家园，但杜根却没有这样想，相反这位矮人主动提出要带着自己的人返回布列塔尼亚，为莱恩陛下接下来的工业化提供更多帮助，他的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是矮人欠莱恩的，尽管在成功攻克八峰山之后，矮人已经通过打开八峰山宝库偿还了骑士们的付出，可杜根他们还是坚定地认为，他们依然有债要还。

    ??贝勒加同意了杜根的观点，因此这位矮人选择回到布列塔尼亚，而莱恩聘请他为枪炮工坊第一车间的总工程师。

    ??至于第二车间的总工程师，莱恩还在等待，等待贝利亚的消息。

    ??之前的消息显示，贝利亚的行动非常顺利，国王不仅有些感慨，前任沙皇鲍里斯-博卡哈掏干国库和内帑，用尽精力培养出来的这一批优秀学者和技术工人们，真的以如此便宜的价格和简单的方法就弄到手了。

    ??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只能说巫师的思考回路和正常贵族确实很有不同，尤其是冰女巫们控制的这个国家，而据莱恩所知，盖尔特在索尔领倒是干得风生水起，上至贵族下至平民没有一个不称赞盖尔特的统治水平和各种内政能力的。

    ??“他已经在外面了。”奥莉卡点头：“主人，他看起来有点不安。”

    ??“不安是正常的，如果贝特朗表现出来满不在乎才有问题。”莱恩缓缓点头，我的女士，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对骑士王国来说，一般圣杯骑士只会向圣杯骑士效忠，而湖中仙女这样搞，显然令身为老近卫军统帅的贝特朗十分尴尬，莱恩甚至心想女神是不是故意的？这样贝特朗要如何号令这位尼古拉-达武？

    ??无数问题千头万绪，一团乱麻，骑士王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非常地烦躁，他示意奥莉卡带贝特朗进来，他要设法安抚这位老近卫军统帅，同时如何安排尼古拉这位圣杯老近卫也让莱恩头疼欲裂，还有的就是嘉兰大集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穆席隆枪炮工坊，荣军院和老近卫皇家庄园的建设、还有贝利亚那边的消息、手中八峰山大远征财富如何分配使用的方案，以及福根过一段时间就会抵达的消息。

    ??感谢帝皇的赐福，莱恩能够一心多用，但即使如此他也时常感到疲劳，更不用说他的三个孩子整天在宫廷里面搞事，国王也必须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教授他们如何使用灵能，还有艾米莉亚最近经常缠着他，还时不时和苏莉亚来点摩擦，莫吉安娜不仅不帮忙还经常找机会在午后或者傍晚溜进他的办公室。

    ??他任命的摄政劳恩回库罗纳处理自己公国事务去了，这段时间国王必须很多事都亲力亲为。

    ??莱恩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历代骑士王往往在即位之后实力大多停滞不前了。

    ??为什么那些泰拉至高领主们大多活活累死了。

    ??但在目前，莱恩必须先处理圣杯老近卫的事情。

    ??三天之后，圣杯老近卫尼古拉-达武带着自己的家人，以王国英雄般的待遇，返回了吉恩城，家家户户的人们争先恐后地出来迎接，只为一睹这位圣杯老近卫的风采。

    ??欢迎现场万人空巷，骑士王后苏莉亚赠与了达武（以后一律称达武）一匹混血精灵战马，让他骑乘，所到之处，受到整座城市所有人，尤其是自由民和农奴们的夹道欢迎，为了亲眼见到王国的英雄，人们不惜冒风险上房顶围观。

    ??鲜花和彩带在空中飘舞，人们高喊着达武的名字或者姓氏，这位老近卫军披上了白金圣杯披风，他已然是一名贵族，并被伯希蒙德公爵现场授予了爵士爵位，但达武十分坚定，那位女士让他在莱恩麾下效力，听从老近卫军统帅贝特朗的命令，达武照做，他以圣杯之荣耀单膝跪在贝特朗的面前表示自己依然是一名老近卫军连长和下属，这让莱恩和贝特朗都松了一口气，骑士王接受了达武的效忠，并将他提拔为老近卫军的副统帅，掌管龙骑兵营，也依然受到贝特朗的节制。

    ??在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之后，公爵城堡内召开了宴会，用极高规格的礼节迎接了这位英勇无畏的老近卫军，苏莉亚王后亲自招待了达武，并邀请他坐在自己下首用餐。

    ??莱恩也对这位圣杯老近卫表示了亲切的慰问，对他进行了热情的招待，顺便还询问了他一路的所见所闻，以及他家乡的情况，达武没有任何隐瞒，全部如实作答。

    ??莱恩对此很满意，在国王问完话之后，艾米莉亚也迫不及待地问了达武两个问题，分别是否婚配和是否打算使用远程武器，达武很忠实地回答说他尚未婚配，至于远程武器，他一向使用火铳习惯了，未来也会继续使用。

    ??帝国女爵听见达武尚未婚配，眼珠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与会的大贵族们，尤其是伯希蒙德公爵显得很激动也很愤怒，他用力地挥舞着手：“女爵阁下，你这样不行的，我们巴斯托涅的男儿向来不外娶，我们会安排一位温柔贤淑的贵族女儿，你就不用费心了！”

    ??“嘿，伯希蒙德阁下，你这就是老观念了，我们现在在努尔，都是崇尚恋爱自由和讲究男女自己喜欢的。”艾米莉亚当仁不让地说道：“怎么选择这是他的自由，请不要随意干涉。”

    ??被艾米莉亚一搅合，宴会现场显得很有些尴尬，而莱恩也因为最近的超级繁多内政和各种“公粮活动”搞得精神有些萎靡，幸好这个时候准备上菜了。

    ??今天的宴会主菜是香煎鲽鱼鱼柳卷、波尔德罗比目鱼配龙虾慕斯、小羔羊卷配沙拉、羊肉片搭配马铃薯与红萝卜等蔬菜，除此之外还安排了苏莉亚王后最喜欢的烤鹿里脊佐温福特红酒松露汁，这道对大众来说稍微冷门的菜色，体现了骑士贵族冬季狩猎野味的饮食传统，一旁的烩紫甘蓝菜与根芹菜南瓜塔也令人惊艳。

    ??甜点是鸡蛋牛奶布丁、搭配香草奶油的馅饼，水果是由芒果、黑巧克力、莱姆三种口味制成的德利丝蛋糕，其中黑巧克力做成钮扣的形状，并于表面洒满食用金粉，看起来与老近卫衣服上的钮扣几乎一模一样。

    ??宴会之上宾主尽欢，不过这位农奴出身的圣杯老近卫军终究还是露了马脚，等到菜肴全部上齐，达武很是尴尬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一排琳琅满目的纯银制餐具，无奈地朝着苏莉亚王后低语道：“我的王后陛下，很抱歉，我不知道这些餐具要怎么用。”

    ??苏莉亚闻言笑了，王后温柔地点头，有些狡黠地回答道：“放心吧，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不知道这些餐具要怎么用，你看着用吧。”

    ??更尴尬的事情出现在了后面，当侍者送上漱口用的柠檬水时，达武接过杯子，将柠檬水一饮而尽，顺便还将杯子里面的柠檬片吃掉了。

    ??莱恩和苏莉亚见状相视一笑，国王和王后首先端起杯子将柠檬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柠檬片吃掉。

    ??见到国王这么做，在场的所有大贵族们全部抓起柠檬片吃掉，喝掉了柠檬水。

    ??看着这一幕，一直以来不动声色的艾米莉亚心里暗暗点头，帝国女爵知道，在莱恩的带动之下，骑士贵族们真的变了，他们开始懂得礼仪是面子，实力是里子，而不是整天空谈“贵族精神”“三代人才能培养一个贵族”的蠢货。

    ??达武已经用自己的实力和表现得到了骑士贵族们的尊重和认可，赢得了属于自己的那张门票入场券，骑士王国开始逐步向帝国的制度靠拢和演进，贵族们正在自我门阀化。

    ??这个国家，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第819章 安格朗庄园会晤

    ??三月份的青草节，预示着积雪的融化和春耕的开始，尽管无论是布列塔尼亚还是帝国都因为疆域很大而导致积雪融化的时间不一，但所有人渴望冬天过去，期望春天到来的心情是不变的。

    ??而就在这天，位于红鱼村的莱恩兄长，安格朗的庄园之内迎来了一大波客人。

    ??尽管有意地低调和多以务农为生，但安格朗的名字依然不可避免地在旧世界传播，不过由于他有个风头很劲的弟弟，因此旧世界众人对他的印象基本上都是“莱恩国王的同父异母的兄长”“面相凶恶实力超凡的老农”“整天帮莱恩带孩子的壮叔叔”。

    ??尽管安格朗身高两米多而且非常强壮，但这个世界的人类实在是见过太多奇怪的东西了，他们甚至都很难感到惊讶，最多就是吐槽说安格朗老爷的母亲不是个诺斯卡人就是个库尔干人，红鱼村的村民们敬爱安格朗，自从这位老爷到了之后他们就过上了好日子，而且再也没有受到野兽人困扰过，村民们只是迷迷糊糊地知道安格朗老爷很强，他们在森林中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都可以请老爷出面搞定，但是安格朗真的有多强，村民甚至是整个旧世界的人是不清楚的。

    ??森林里面的野兽人嘛，安格朗老爷一下一排。

    ??那些绿皮大只佬和巨魔、甚至是末日公牛和许多听都没听说过的怪物，在安格朗的手下能走超过一个回合的也非常罕见，甚至他偶尔出海，遇到传说中的深海凶兽和那些吸血鬼海盗，结局也是他带着大量战利品或者丰富的肉类胜利归来。

    ??村民们总是觉得他们的老爷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名为“邪门”“离谱”的怪异气息，似乎都觉得这货的画风和我们不一样，但大家还是普遍敬爱他，尊重他。

    ??旧世界的各大势力也时常前来刺探关于这位莱恩兄长的来历，但安格朗的来历确实是一片空白，他就好像是坐着古圣的飞行器凭空出现一样，降临在凡世，而他深不可测的实力令所有人都深深地忌惮，而且自从莱恩的另一个兄弟福根在露丝契亚功成名就，宣告着新的王者崛起于新世界之后，旧世界的更多目光就放在了安格朗的身上，他们怀疑这个家伙会不会也像福根一样，试图成为一方霸主？

    ??不过观察了几年时间，安格朗似乎真的只是甘心当个老农，莱恩也没让他统军或者交待任务给他，爵位也始终只是一个王国骑士头衔，这让旧世界的许多势力都安心起来，顺便，安格朗庄园也开始逐渐成为“供有国际影响力的人物举行私下会谈和度假的场所”，布列塔尼亚的骑士贵族们最喜欢来这里进行会晤和谈判，因为环境幽静而且没人会想动武器，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宴会和派对会在这里举办，人们会在这里品尝美食和进行一些娱乐活动，由于这里是“绝对中立”的地区，因此逐渐成为了贵族们喜欢来度假的地方。

    ??做出最重要示范的就是苏莉亚王后，她很喜欢带着孩子来安格朗庄园度假。

    ??而就在今天，安格朗庄园现在如临大敌，红鱼村附近，驻扎了上千军队，将这个占地不到一平方公里的村庄完全包围了起来，而在庄园之内，是帝国女爵艾米莉亚和骑士王莱恩、骑士王后苏莉亚、湖神女巫莫吉安娜的正式会晤。

    ??这场会晤史称“安格朗庄园会晤”。

    ??然而，实际上庄园内的情况是……

    ??“大家好，今天来摘点隔壁大叔家的香菇啊，他家的香菇，长得很漂亮哦！你看！”莱恩正在一个农奴家里面摘香菇，安格朗带着三个孩子在远方看，而苏莉亚和艾米莉亚、莫吉安娜三个在旧世界最有权势的女人正坐在一起喝下午茶，有说有笑，在不远处，数位圣杯骑士、一队努尔铁甲军、一个连队的老近卫在监视着附近的一举一动，农奴大叔和他妻子还有五个孩子全部跪在了地下，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家的香菇最好了！”安格朗站在远处笑个不停，他接着说道：“这种香菇需要很长时间成长，至少要三年的周期，现在喜欢种这个的人家不多了，兄弟，我知道你喜欢这个。”

    ??“我们的陛下还喜欢你家的牲畜！”就在不远处，老丈人弗朗索瓦笑着朝安格朗说道：“亲戚，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口福？”

    ??“你就你，把你们和你们的陛下去掉！”安格朗嚷嚷道：“整天就想着我家的东西！”

    ??“哈哈哈哈！陛下说了，还是兄弟家的东西最好吃啊！”众人轰然大笑，就连正在抱着奥斯特边境牧羊犬斯巴鲁，和苏莉亚以及莫吉安娜谈笑风生的艾米莉亚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帝国女爵在这里有很好的回忆，她慈爱地看了自己正在不远处赶着牛羊的儿子，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一刻。

    ??王国摄政劳恩、红龙公爵伯希蒙德和老丈人都在，他们想到安格朗家里那些肥美的牲畜，都有些馋了：“安格朗先生，有没有安排啊？”